修钟落下了“职业病”
算起来,王津与故宫颇有渊源。以前,他的爷爷在故宫图书馆工作,幼年王津常常去送饭。不到20岁,又接爷爷的班儿进了故宫。在钟表修复室,他的师父是马玉良,也是古代钟表修复技艺的第二代传承人,王津是第三代。
“我刚来的时候,钟表室就两三个人。”第一年,王津根本碰不着文物,而是先从基本功练起,比如弄点铜丝、锉个销子之类,“第二年,有资格接触文物了,简单的机芯试着修复下。头三年基本都是打基础的阶段”。
在王津的印象中,自己正式上手修复的第一座钟是“三面钟”:一个机芯带着三个钟面,每一面都能看时间,“那会还是上世纪80年代。虽然修之前干过两三年了,但心里头还是有点儿紧张,担心能不能修好”。
容易修复的钟,可能两个月就能搞定,难一些的可能需要一年甚至更久的时间,尤其是那些残破不堪、零件完全锈死的古钟。一件待修文物到手,拆解、清洗……需要补配的小零件自己做;必须要换的、特别大的齿轮之类就摘下来,拿到专业的店里订做,不过这个频率并不高。
一年到头,他出国的次数也并不多。但每逢有机会,王津总要找点儿时间到国外博物馆看看那里收藏的钟表。他自嘲,“这就跟职业病似的了吧”。
2017年的计划表
在故宫一呆几十年,王津说他“喜欢这份工作”,“我天生动手能力比较强。能喜欢就能踏踏实实干下去”。
2017年,王津更忙了。摆在眼前的,是2月底一个展览,王津和同事、徒弟要赶着把展品检修一遍,下半年要办的一个“钟表培训班”……王津掰着手指头算。
“桌子上的这些钟,也是等着修的。”王津指着几座看上去灰头土脸的古钟,“看着不起眼,却都是清代的。它们刚从库房里提出来就是这个样子,这座‘散了架’的尤其得花点儿功夫”。
对钟表修复技艺的传承,王津也挺乐观。他说,以前都没断了,现在国家、故宫这么重视,更不会“断代”,“只是钟表室的师傅们年龄结构偏大,未来修复人员增加最好是阶梯式的,不然容易出现断层”。
“将来这个修复室能有七八个人,算人手比较充足了。”对于目前的工作状态,王津很满意,唯一略微遗憾的是,有些钟到现在还没机会修。
“有个‘写字人钟’,现在都没上手过。”王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“工作年头久了,就是看到越复杂的钟越是来劲”。